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守靈夜和喪禮皆順利進行。
氣氛沉痛而莊嚴。
然而大部分的時間,應該主持喪事的沙耶抱著小裕躲在家屬休息室。大家紛紛交頭接耳,同情她的遭遇,只有我家的親戚微微蹙眉。
沙耶,活著很麻煩吧。不,死了也一樣。我望向靈桌正中央,盯著自己繫了黑緞帶的愚蠢遺容。
說來奇怪,喪葬的目的到底是什麼?又是為了誰而辦?這些儀式空虛無謂、冰冷至極,無異於躺在棺材中的屍體。既然死了,無需留戀,也不具任何意義。
這個「我」又該如何解釋?
我的身體形同塞在包裝盒裡的切半鰹魚,死了,但我的「意識」依舊存在,鰹魚可不會遇到這種狀況。
到底是怎麼一回事?
每個人死了都會這樣嗎?或者只有我例外呢?
不不不,我可不認為自己特別。人類都是從自我感覺良好這一刻起開始惹人厭的。
我想起了蜜月旅行,當時我們要從莫斯科轉機到西班牙。在莫斯科機場等候轉機的過程,是否和我現在的情形有點類似?這應該叫做……過境旅客,對吧?
我就像過境旅客,位在現世通往來世的中繼站,雖能暫時自由閒晃,卻不得離開機場一步……
這大概是人類死亡之後,但還沒進入真正的死亡前,最孤獨不安的緩刑期。
而且還得面對自己的喪禮,簡直是一場酷刑。喪禮相當隆重,我到底該哭還是該笑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