文/臥斧
乙一說自己高中時候是個很孤僻的青年。
「不知道怎麼開口和同學們交談,自然也就沒有朋友;」乙一這麼描述當時的狀況,有些人覺得不可思議,我倒覺得理所當然。
我一直覺得,所謂孤僻其實有兩種樣子,一種是外顯,一種是內藏的。外顯的孤僻一目瞭然:某人不與其他人說話,可能是他不想說,也可能是他不知道怎麼說,但在這個以言語為主要溝通工具的社會,如此姿態容易讓人覺得不好親近,自然也就形成一種「孤僻」的狀態;內藏的孤僻通常只有極少數人看得出來:某人在大家面前談笑風生態度自然,就算不是焦點人物,至少也不是被排拒在同儕之外的怪異分子,但待到他獨個兒自處,就會開始覺得疲憊,因為他知道那些讓自己被群眾視為「正常」的舉動都是表演,成天進行這樣的表演,只是不想讓別人發現自己其實與眾不同。
其實孤僻者有時只是沒找到一種適合他/她的表達方式而已。一旦他/她們找著了一種可以讓自己順利發聲的方式──無論是音樂、繪畫、電影、小說,或者是其他的什麼──常常會讓人發覺:這些孤僻的人,其實是絕佳的觀察者。
乙一或許就是如此情況。